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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红楼梦》一书整个以悲剧为基调，主要以人物的悲剧为贯穿，本文就书中主要人物即宝、黛、钗的婚恋悲剧，以及小说中的一系列女性悲剧等分析书中悲剧情节和色彩，揭示悲剧的深刻内涵和罪恶腐朽的封建社会对一切美好事物的毁灭。
关 键 词:红楼梦 悲剧色彩 宝黛爱情 古代文学研究 小说
中国 女性悲剧
引言
《红楼梦》是一部凄婉的悲剧，整部书里充满了悲剧的色彩，有封建婚姻制度的悲剧，有封建道德礼教的悲剧等等。书中所描写的这些美好的人物的悲剧，代表的是当时整个封建社会的普遍悲剧。作者写这些悲剧的目的，恰恰是对当时那个社会的血泪控诉。鲁迅先生说过：“悲剧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①《红楼梦》正是充分写出了封建社会的这些女性的美好人生，是如何被这个社会所毁灭的。如果这些人物的人生是没有价值的，这不叫悲剧，但她们偏偏是外形美，内心更美的少女们。可见当时的时代对这些毁灭的美好人物是多么的残酷！在看透当时社会的罪恶本质之后，作者身处那样的时代，他以历练的语气，开篇即云：“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这是对这段辛酸往事的感悟，是对美丽生命的感怀。这辛酸泪，流淌其中的都是对当时整个时代的悲愤之情。
《 红楼梦》 中处处体现着悲剧意识，充满悲剧气氛，表现在《 红楼梦》 中所有的人物都是悲剧性的，都是悲剧人物。为什么这样说呢？这是因为，《红楼梦》 中所有的人物的“人的价值”不但没有得到实现，反而都被压抑、被毁灭了。金陵十二钗及下层奴婢们的命运是悲剧性的不用说，即如贾雨村、贾政、贾母、王夫人等，其作为人的价值也没有得到实现，而且其人格也为社会所异化、所扭曲，以致迷失了本性，丧失了自我，在这种意义上说，他们也是悲剧性的人物。比如贾政，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竟自称为“臣子”、“鸡群鸦属”等等，在忠顺王府的人面筋，他也只有陪笑相迎，没有一点儿“老爷”的威风了。又如贾母，她在贾府中虽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但是当身为贵妃的孙女元春省亲归来时，她也不得不早早地迎出大门之外，并且当元春“欲行家礼”时，“贾母等俱跪止不迭”，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贾政也好，贾母也好，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或者说他们认为本应该如此，他们是不自觉地按照封建伦理道德所规范的去做的，这时的他们，头脑中没有自己的上体意识，有的只是既定的规范。这正是他们的可悲之处。贾母、贾政等人对于元春、忠顺王府的态度，固然也说明了封建伦理道德在他们思想意识中渗透之深，同时一也表现了他们对于皇权存有一种畏惧心理。这种畏俱心理一方面说明他们身上也具有奴性（只不过这种奴性不十分明显罢了），另一方面也说明封建礼教和制度的严酷无情及对人的精神的压榨和摧残之深重。
当然，我们说《 红楼梦》 中“所有的人物”都是悲剧性的，是从特定角度、就特定意义来说的，并不等于说《红楼梦》中每个人物都能构成人物悲剧。因为有些人物只是在整个《 红楼梦》 的悲剧组合中才具有悲剧性，离开整个《 红楼梦》 的悲剧组合，单就其形象来说，则不具有悲剧性，更不会产生悲剧效果。但是，《红楼梦》中几乎每一个人物又都不是游离于整个悲剧结构之外的孤立形象，而是与之有着内在联系的②。例如，薛宝钗的贴身侍婢莺儿，这一人物形象可以说其本身不具有悲剧性，她不象晴雯、司棋等人可以说是悲剧人物。但是，若将她与整个《 红楼梦》 的悲剧组合联系在一起，她的前途、命运，也难免是悲剧性的。试想，在那个时代等待莺儿的除了象其他女奴一样最终“配个小子”继续为奴或者当“通房大丫头”、姨太太以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命运吗？她也下过是属于“暂时做稳了奴隶”的那类人，但“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比“想做奴隶而不得”的，其命运不见得好多少，他们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他们的命运都是悲剧性的。因此说，在《红楼梦》这个大悲剧中，象莺儿这样的人物形象也具有悲剧性。又如王一帖 , 张道士等，虽然是－闪即逝的人物，但其形象都很鲜明、突出，特别是王一贴这个人物，他的油嘴、圆滑，又不乏幽默和真城，给人以深刻的印象。然而他们都不能算是悲剧人物，王一贴甚至还可说是喜剧人物，但我们仍能从他们身上看到深深的悲剧印记。可见，在《红楼梦》 中，所有的人物都可以说是悲剧性的，都可以说是悲剧人物。
《红楼梦》塑造了一个悲剧群像，这些群像无不是以悲剧收场，尤其是宝黛钗三人的感情纠葛，充分体现了《红楼梦》悲剧典型意义。本文仅从这三人入手，初步探究一下《红楼梦》的悲剧精神。
一、宝玉的人生悲剧
曹雪芹看到了当时这个社会的悲剧，在《红楼梦》的艺术世界里，他把自己融入到宝玉这个人物身上（当然，宝玉不可能就是作者本身，而是一个艺术化身），用宝玉的眼光看那个罪恶的时代，用宝玉的心来感受当时的世态悲凉。
尽管作者将自身化为艺术形象贾宝玉，可作者同样给了这个男主角最悲惨的结局。书中插入了一段神话，揭示了的宝玉与黛玉本有“木石前盟”，为了还甘露之水，黛玉把所有的眼泪还给了他，泪尽而逝。宝玉与黛玉之间的纯真爱情，是几百年来最动人的爱情故事之一。宝玉是那么深爱黛玉，即使是娶了宝钗，也是“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可悲可叹的是“只念木石前盟”的宝玉与黛玉却生死两隔；他不爱宝钗，最大的原因就是宝钗劝他走仕途经济之路，而他最痛恨的就是谈仕途经济，这就是他与宝钗价值观的不同，也是他越来越疏远宝钗的根由所在。③但是，爱不爱谁，他能作主，娶不娶谁，却无法作主，最后这样一个“无瑕美玉”，却不得不从头到尾，被一句“金玉良缘”所缠身，最终成了“调包计”的直接受害者，娶了宝钗。
宝玉与那个社会是格格不入的。他鄙视当时的制度，称那些“峨冠博带”的男子们为“渣滓浊沫”。他看到、感受到身边的那些美好、聪明、美丽的女子们，对她们又爱又敬，但这些女子的一幕又一幕的悲惨命运，又使他又悲又愤，眼见这人世间仅有的美，都逃不了被毁灭的命运，他对这个社会的本质，就更加深恶痛觉。因此，让他融入到这样的社会中去，成为封建社会的又一个“禄蠹”，是绝不能的。他的整个性格，同他所处的环境完全不相协调，他的价值观，同当时的社会，同他所属的阶层，完全的格格不入，这使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这个社会所不容，视为“孽根祸胎，混世魔王”，也被这个社会的正统权威剥夺了最宝贵的爱情，成为了一个封建社会的牺牲品。爱情的毁灭，对他来说，就是所有一切的毁灭。因为正是与这个罪恶的时代所不容，才使他把所有的梦想和希望寄托到了爱情的上面，寄托到了和他有共同价值观的黛玉身上，可这仅有的一点美好也被当时的封建权威们所毁灭了。他的人生还有什么价值可言，他没有别的选择了，他也不可能在当时的社会有更好的选择，因此他只能看破红尘，出家为僧，这是远离那个社会的唯一途径了。
宝玉是一个贵族子弟，是荣国府的正统继承人，得到了最高执掌者贾母的溺爱，可是他从不以贵族身份自居，全无纨绔习气，他的人格是美好的，他的心地是纯洁善良的。但作者并不是把这个美好的形象写的十全十美，作者还给了这个人物生活的气息，犯一些错误（如金钏的死，应该由他直接负责），有一些毛病。正因为作者把这个人物形象写得那么生动，那么有人情味，才感动了几百年的读者，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的红迷。他是一个不朽的人物，因为他是实实在在，跟我们读者的心灵交融在一起的美好形象的化身。
二、黛玉的命运悲剧
如果说林黛玉是爱情的化身，那么薛宝钗则是婚姻的代表，林黛玉同薛宝钗的悲剧实为婚姻同爱情的悲剧。
林黛玉是一个令人荡气回肠的悲剧典型，她赢得的是宝玉的爱情。她是与宝玉具有同一价值观的美好人物，她同宝玉的爱情被当时的社会所毁灭了。但她同宝玉一样，也是不朽的。作者寄予了她最美的理想和最亮丽的价值。
作为“金陵十二钗”正册的第一位美人，黛玉深得曹雪芹的宠爱。判词中，作者把黛玉比为“世外仙姝寂寞林”、“阆苑仙葩”。黛玉身世凄苦，幼年丧母，父亲又继而离世，养成了她脆弱敏感的性格。同时，她又是难得的才女，生活在大观园里，面对着世情的冷漠，以诗感言，抒发内心的不平。她酷喜作诗，一是见景生情，二是有感而发，正如越剧中的唱词：“一生嫁与诗稿，与诗为友，与诗为伴。”她的《葬花吟》、《题帕三绝》、《咏白海棠》、《菊花诗》、《秋窗风雨夕》、《五美吟》、《桃花行》、《唐多令》（咏柳絮）、《凹晶馆联诗》等等，充分表达了自己对生命易逝的慨叹和对未来虚无人生的哀怨。
宝玉对黛玉的感情是非常真挚感人的，他初会黛玉就为这个“神仙似的妹妹”而摔“命根子”——“通灵宝玉”，以后更与她“亲密友爱处，亦自较别个不同”④。但贯穿于他们爱情经历之中的，并不是平平淡淡，一帆风顺，往往“不免一时有求全之毁，不虞之隙”，这才使他二人总是吵吵合合，成为贾母所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也是吸引观众之处，就像两口子过日子，若无点作料，倒没趣味得很。黛玉不劝宝玉去立身扬名，这是宝玉深敬黛玉的原因。正因为他们有共同的价值观，所谓志同道合，所以宝玉才更爱黛玉，尤其是紫鹃试莽玉一节，清楚的向所有人宣告了他对黛玉的不二之心。正如宝玉所吟的《红豆曲》，正是他与黛玉苦恋的生动写照。只可惜他心迷诉肺腑之时，错拉了袭人的手，导致了袭人告秘，进而引出了“调包计”。
黛玉更是把宝玉视为自己的生命。喜，为他而乐；怒，为他而嗔；哭，为他而伤；泪，为他而流。最后，在焚诗稿的碳火微光下，留下一句千古断肠未完的话：“宝玉，宝玉，你好……”终于为宝玉泪尽而逝。
三、薛宝钗的爱情悲剧
薛宝钗是具有封建正统思想的人物，她赢得了与宝玉的婚姻。她以“冷”著称，书中以牡丹比她，吃的是“冷香丸”，住的是有着冰冷石头的“蘅芜苑”（意为“恨无缘”），做人行事“不关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她是严格遵守封建社会伦理道德的，并自觉将这些道德内化为本身的行为举止的一个冷艳美人。她与不同社会苟合的宝玉可谓志不同，道不合，却成为了贾宝玉的正式夫人，而那一个金光灿灿的“金锁”，成了他们之间婚姻的媒证。只可惜，“金簪雪里埋”，巨大的价值观上的差距，使她成为封建婚姻制度的又一个牺牲品。尽管她做人一向大方得体，却无法与宝玉成为志趣相投的人，最终宝玉弃她而去。她的婚姻，即使被称为“金玉良缘”，也终究是以悲剧结局。
四、王熙凤机关算尽的悲剧人生
王熙凤是继书中三位主人公后最有光彩的人物形象，甚至可以说是与贾宝玉并列的小说人物典型。她的形象被搬到电视、电影等屏幕上之后，更是有重头戏的，被演绎得最精彩的角色之一。
王熙凤刚登场就相当与众不同，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被贾母称为“泼皮破落户儿”、“凤辣子”。“辣”字刚好淋漓尽致地写出了王熙凤的为人之道。她是非常聪明实际的，她首先巴结住了贾府的最高掌权者贾母，并做到了贾母对她宠爱有加，成为贾母身边的“红人”。然后再对下人以严厉施政，导致两府惧她如虎。她清醒的认识到贾府的现实“寅年吃卯粮”，但却还要在大厦临倾时狠狠地捞上一笔，恰恰加速了贾府的灭亡。她“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害死金哥，逼死尤二姐，双手沾满血腥。但她又是当时封建制度的受害者，最后机关算尽，悲剧收场。如果在今天，她一定能成为最有手腕的女强人，但是，太大的贪心也会把她送入大牢的。
五、史湘云的命运悲剧
史湘云一定是作者最喜爱的人物形象之一。她身世可怜，但“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是敢爱敢恨，纯真可爱，心无城府，清纯美好的女子。想想醉卧芍药裀、吃鹿肉、作诗、开螃蟹宴、即景联诗这些情节，她一句“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可见其美好性格。只可惜，这么美好的人物，仍以悲剧收场，成为青春守寡的一员。
六、贾探春的远嫁悲剧命运
探春是有心机、有才智、有才干、聪慧美丽的贾府三小姐。她自叹“可惜不是个男人，不然，另有一番作为”，可见其心高志大。连贾府最有管事才能的王熙凤都“让她三分”。其实我认为，她是中国第一个大刀阔斧，进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人。探春治家，即兴利剔弊一节，正是这个观点的佐证。大观园抄检，她一语惊人：“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她有远见，预见到了贾府的最终命运，但身为这个家族的三小姐，即使充满才干，也只能“生于末世运偏消”，远嫁了局了。
七、其他人物的悲剧精神
元春表面风光无限，成为皇帝的贵妃，可省亲时忍悲强笑的那一句“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又蕴含着多少人生的辛酸。她彻头彻尾，用幸福的人生，换来了的贾府的荣华富贵，成为了又一个封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最后也只能“大梦归”去。
李纨被作者称为“如槁木死灰一般”，对世事“一概无见无闻”，专心相夫教子的青春守寡的女子形象，就是这样一个安心守节的人物，同样进了“薄命司”，“昏惨惨黄泉路近”。⑤
妙玉是作者很宠爱的人物，她被作者赞为“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她在心里爱着宝玉，从栊翠庵品茶一节可以看出来。因为她是有洁癖的人，刘姥姥喝一口的茶杯都弃而不用，却将自己常日吃茶的那只绿玉斗给宝玉用，可见其内心对爱情的渴求。还有求梅一段，别人恐怕费尽口舌，也得不到她一枝梅，而宝玉却可轻而易举求来一枝漂亮的红梅，这都可以看出她对宝玉的感情是不亚于别的女子的。只可惜，她“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
迎春错嫁，造成了她“一载赴黄粱”而告终；惜春看破“三春”出家；巧姐被刘姥姥所救，由大家闺秀，沦为村姑；秦可卿与贾珍“爬灰”东窗事发，悬梁自缢。可见即使“造衅开端实在宁”，也不得不“画梁春尽落香尘”。
这些“金陵十二钗”正册的女子的命运尚且如此，其他副册和又副册的人物同样也很悲惨。如香菱的悲惨遭际、尤二姐的惨死、尤三姐的自刎、晴雯的死，平儿遭遇的不公，鸳鸯的抗婚、金钏的投井、司棋的撞墙而亡等等，这些美好形象的毁灭，都是曹雪芹借宝玉的眼睛所看到的人间悲剧，也是作者“一把辛酸泪”的流落。
除了上述这些美好女子的悲剧人生，更有男人们的败家劣迹。这正是使贾府这样的大家族走向灭亡的加速剂。正如开篇时冷子兴所云：“如今的儿孙，竟一代不如一代了！”
贾府分为二房，先看其中的宁府，掌权的是贾珍，他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荒淫无耻，与儿媳“爬灰”，“一味高乐不了，把宁国府竟翻了过来。”这样的人，也只有尤三姐收拾得了，《尤三姐思嫁柳二郎》一回，将贾珍的丑恶嘴脸完全写出来。尤三姐的厉言痛骂，真是畅快痛快。可惜三姐命短，不然真可把贾珍弄得无处藏身。
荣府执掌的是贾政，是一个极其愚腐古板的读书人，也是当时封建势力的代表人物，他管家无能，教子无方，也成了加速贾府灭亡的催化剂。在这两位掌权者的领导下，别说一个贾府，就是一个小家子，也早已注定不能成为兴旺之家了。所以贾府走向灭亡，正如秦可卿判词所言，这正是：“败家的根本。”管家的如此，其他贾府子孙更不用细说。贾赦、贾琏、贾蓉、薛蟠等等这些纨绔子弟的贪图享受、奢侈豪华、吃喝嫖赌、荒淫无度、卑鄙无耻、愚蠢无能，进一步造成了贾府的彻底毁灭，真是“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结 论
《红楼梦》以其博大精深，成为一门专门的的学问——“红学”，这是任何人仅凭个人能力都无法揣摩深透的。现在常在报纸杂志、电视网络中，见到红学爱好者发表演说，撰写著述，或者专门展开讲座，如“刘心武揭秘《红楼梦》”、周汝昌、周思源等红学专家的讲座、大型活动《红楼梦中人》选秀等一系列的活动，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红学热潮”，⑥都令我长了不少见识。今后，还希望有更多的人关注《红楼梦》，研究《红楼梦》，学习《红楼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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